疯狂索求对方的情事持续了很久。
拉上窗帘的室内,日色无从窥见,仿佛一个与世隔绝唯有彼此的小世界。
被浪中的沉浮,难得迸发的热情。
孟凝从未试过有这样炽烈的欲望,从小腹烧到心底,烧到眼眸,热得只想要把眼前的人彻底融入己身。
“琏…嗯…求你……”
司空琏在她无度的纵情渴求下,克制崩塌,只余狂乱的掠夺,好像要把多年守候压抑的欲望尽数在今日内宣泄而出。
细嫩的穴肉被插得红肿,娇人儿轻蹙秀眉,他便俯身换上舌头细致抚慰。
但往往在抽身那刻,孟凝柔白的小臂就如蛇般环上他的脖颈,软颤地呢喃,勾着他回到最紧密的交合中。
“不许走…”
“乖乖儿,我怎幺舍得走。”
“亲我……”
缱绻的贴合,在甜润的纠缠下又变得痴狂起来。
汗湿的发被温柔地别到耳后,但那蒸腾湿意中也有幽幽香气,催得欲望更甚。
两人不可自抑地跌入万丈情欲深渊。
最终,深处被抵着释放,股股浓精打得宫腔酸软。
絮絮情话中,孟凝的手臂从司空琏肩上滑落,疲倦地蜷进他怀里睡着了。
喉间涌上腥甜,把孟凝从无梦的睡眠中扯出。
长睫微颤,缓缓睁眼,这回倒是顺利醒了。
腰间还横着司空琏的手臂,轻轻一挣,他慵懒而低哑的声音就响起了。
“不再睡一会?”
“我想去洗手间啦。”
孟凝勉强咽下即将溢出唇边的温热液体,稳住声线,朝后扭过身去,手臂环住他的脖颈。
她的额头轻蹭他的下巴,猫儿标记主人一样,亲昵得天真,把司空琏逗笑了。
他半阖的眸里带了宠怜笑意,大掌拍了拍她的臀。
“去吧。”
孟凝这才被他松开,随手捞过宽大的睡袍披在身上,双腿绵软地步下床榻。
脚尖碰到地毯时几乎无力支撑,被涂上药膏的穴口在行走间偶尔会磨到,微微的不适传来,但孟凝无暇顾及,几乎是小跑着冲进浴室。
“咳。”
尽量轻柔地关上门,手才扶到洗手盆边缘,人还未站稳,她就哇地吐出了一口鲜血。
鼻尖一酸,热流嘀嗒而下。
粘稠猩红的液体砸在米白盆壁上,溅开来,血痕蜿蜒,缓缓滑向下水口。
红与白的对比,分外鲜明可怖。
但孟凝心间的雀跃几乎要化作实体蹦出。
期待已久的体内光河在这一刻,彻底充盈了她的血管脉络。
若有人能够内视,便会发现那血液在体内流动时,不再是寻常的赤红,而是被炼化般,化作耀目的金色。
自噩梦醒来后,五感敏锐,情绪放大,孟凝便隐隐觉得不对劲了。
在与司空琏做爱的过程中,恐惧被情欲冲刷掉一点,她表达最真实的渴求一点,那光河便随之拓宽一分,像是对灵魂觉醒的殷切回应。
因此她才上瘾般缠着司空琏厮混,在那疯狂的交合中,感知着能量渐渐汹涌,蔓延至全身。
而相应的,欲望也被鼓动得嚣张,几乎要把理智湮灭。
再傻也知道,这是异能觉醒了。
但,要怎幺用?
孟凝垂眸看向扶在洗手盆边的手,指尖因沉默的狂喜而颤抖,手背溅了点点猩红,更显得如瓷如玉了。
她鬼使神差地擡手翻看,指腹的茧子如今已经浅得几乎不可见。
那是她作为演奏者的徽章,是无数日夜的汗水泪水积累出的印记,在末世随着往日荣光一同逝去了。
遗憾才刚刚在心头升起,指尖就出现了蛛丝般纤细的金线,缠绕舞动着。
孟凝有些恍惚,伸手拨了一下。
很软,还未达到能奏乐的程度。
这到底算是金属异能还是……
“凝凝?”
等待许久不见人回来,司空琏的脚步声渐近。
孟凝心下无措,指尖瑟缩一瞬,金丝顿时消散无影。
但她顾不得再探究,就拧开了水龙头,挤了大泵的洗手液,胡乱搅出芳香的泡沫。
浓重的血腥味至少在司空琏进入浴室前散去了些许。
“出什幺事了?”
司空琏捧起她的脸,目光由柔情变得冷厉。
那原本在床上滋养出的粉润褪去,只剩了苍白,像骤然凄败的花,叫人心头发紧。
孟凝柔弱地靠向他的胸膛,任由他重新圈占。
“我流鼻血了,头好晕……”
“我找人过来看看,别怕。”
在司空琏大步将她抱离浴室前,孟凝微微偏过头,最后看了一眼那盆血色渐淡的水,嘴角轻轻上扬。
“都不舒服了,还这幺开心?”
“流鼻血可能是因为琏太好看了。”
“油嘴滑舌。”
孟凝眷恋地贴紧他的颈窝,把隐秘的笑意掩埋。
“幸好有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