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如何救一条野狗 (微微h)

雨下得很大,湿气弥漫在空气里。街角,一场打斗,或者说,一场单方面的殴打,正在进行。

“他妈的,江涛那孬种在哪!”为首的纹身黑衣男大声嚷着,旁边围着三四个小混混。老街两旁的小店大多已经关门,只有偶尔几声汽车的喇叭响起,楼上的住户没人敢开窗户,也没人敢报警。

纹身男对着面前浑身是血的少年说:”你小子来替他还!一个指头一万,划算得很!“

江燧脸色苍白,显然是已经处于下风。他试图挣扎着站起来,但只是微微晃了晃身子,随即跪在地,口中吐出一口血水。

“江涛!你今天不来,我们就弄死他!”纹身男甩了甩手中的钢棍,动作粗暴。身后的小弟喘着粗气,身上皮开肉绽,不见得比江燧好到哪去,他们正拿着麻绳,准备把江燧绑到基地去慢慢折磨。

江燧的眼神渐渐变得冷静,紧绷的肌肉隐约显露出来。

他的眼神扫过四周,雨水打在地面上,反射出微弱的光,他注意到不远处停靠在一旁的摩托车。摩托车旁边有一根铁管,如果够快,正好够得着。

操,要怎幺引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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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之序站在阴影中,远远地注视着这十分钟发生的一切,目光冷漠,却又精准。

她的眼睛锁定着江燧的动向,也看到了他目光短暂扫过摩托车旁的铁管。

她轻轻呼出一口气,转身走到旁边的楼道里,低头在手机上快速地拨通了报警电话。电话接通,她简短地说了一句:“老街小卖部门口有人打架,会死人,快来。”

随后,她挂掉电话,悄悄从小卖部门口的垃圾堆里取出几只空酒瓶,拿在手中,走到街角,然后毫不犹豫地将它猛地砸向地面,发出一声脆响。

“谁?!”纹身男转过头,猛地扫视四周,眉头紧锁。

时之序立即做出反应,悄无声息地掩藏在一个黑暗的角落里,目光锁定江燧的方向。她见他正试图站起来。

江燧没有一丝多余的犹豫,立即冲向了那辆摩托车。

时之序趁此时机,大喊道:“我报警了!警察马上到!”她的声音平淡无波,却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异常清晰,响亮,甚至带着一丝压抑的急迫感。

几名追债人被她的声音吸引,转头一看,发现小卖部门口站着一个穿着校服的女孩。她身形瘦弱,肩头几乎挂不住宽大的校服T恤,但她却仍然紧握着两个空啤酒瓶,姿态笃定,仿佛随时准备和人打一架。

“哟,江涛儿媳妇啊?”纹身男看见女孩紧盯着江燧,试图掩饰自己紧张的目光,嘴角勾起一抹讥笑,“这幺小的丫头,也敢威胁我们?”

他的话音刚落,几个小混混便朝时之序逼近。

时之序像是早已准备好,迅速抄起右手的啤酒瓶,猛地朝着最靠近的黑衣男投去。啤酒瓶不出意外地,没有砸中他。一个壮实的家伙从背后试图掐住她的脖子,另一个则伸手抓住她的手腕,想要夺走她手中的啤酒瓶。

几乎是本能的,她用力甩开身后壮汉,借着对方的力量狠狠地冲撞到旁边的垃圾桶旁,发出一声沉闷的撞击声。她趁势挣脱了对方的抓握,却被不知哪里伸出来的拳头打了一拳在左肩。

她强迫自己忍着剧痛,擡脚踹向另一个小混混的胯下,精准而有力。

“放开她!”江燧从地上猛地站起,眼中冒出一股愤怒的火焰。雨水打湿了他脸上的血迹,他的动作迅速而凌厉,几乎没有给对方反应的时间。

手中的铁棍直击第一个小混混的脸部,金属撞击头骨的声音划破雨夜的静谧,仿佛地狱的回声。

时之序站在一旁,迅速从地上捡起啤酒瓶,狠狠地砸向躺在地上的混混。瓶子在他的脸上碎裂,玻璃片四散开来,血瞬间涌出。

“操!”

剩下的几个小混混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反击震住,犹豫着不敢再轻举妄动。

“快,跟我走!”时之序毫不迟疑地命令道。

江燧愣了一下,并没有拒绝。两人迅速转身,朝着附近的隐蔽小巷出口跑去。

他们躲进了一家小酒吧的后巷,江燧靠在墙上,大口喘着气,目光炯炯地盯着来时的路,手中的铁棍还紧紧握着,似乎随时准备反击。直到身后逐渐响起警车的鸣笛声,然后他们又彻底消失在夜幕中,他才渐渐放松下来。

雨水依旧下着,湿气弥漫在空气中,街道一片狼藉。

“你……”时之序喘着气,眼神复杂地看着他。

江燧低头看见她的肩膀上渗出的血迹,心头一紧。他强行抓住她的另一侧肩膀,低声问道:“你没事吧?”

时之序摇摇头:“我没事。”

她突然擡手,把江燧额前的黑发别到一边。江燧的额头上有一道见骨的伤口,血依然在不断的流出,顺着他的眼角、混合着雨水流下。

“别动。”时之序说道,手指顺着他的额头抚到他锁骨的皮肤,白色T恤被他的血染成鲜红,冰冷的血液也渗透到她的掌心。

她的声音有一丝颤抖,“得去医院,江燧。”她擡眼看他,看到他正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

在劫后,生的欲望迸发成前所未有的原始性欲。

他第一次从她口中听到自己的名字。

江,燧。

他仿佛听到她在用声音,舔过自己的脖颈。用嘴唇,用舌头,用鼻尖,用睫毛,舔过每一寸肌肤。

江燧的目光不自觉地顺着时之序的手臂下移,雨水打湿她的校服,紧贴着她的身体,白色的胸衣随着她的呼吸起伏着,露出一点乳肉。乳肉白嫩得让人想蹂躏到肿红,然后再送进自己嘴里。江燧的下体,早已硬得发疼。脑中的画面正逐渐失控,他看到时之序脱下内裤,要分开两条腿邀请他的硬物进入。

他想转移下注意力,问道:“你怎幺在这个时候出现?”

时之序停下动作,目光从伤口上移开,恢复成置身事外一般的神色:“路过,没跟着你。”

江燧沉默片刻,开口:“谢了。”

“不必谢,我看不过去。”她重新低下头,看到江燧的裤子裆部正被一根东西顶着,心里一惊,转而了然。

“算你欠我人情。”时之序擡头观察他的神色,补充道:“下次你跑快点,一对多是打不过的。”

“行。”江燧应了,懒得解释自己的无处可逃。

时之序转过身去,低声说:“快去医院处理一下伤口,不然你可能得麻烦得更多。”

江燧静静地感受着欲望的消退。“知道了。”他笑了一下,又扯着伤口疼,表情有点奇怪,

时之序转身离开时,他突然想起那些混混在雨夜里留下的叫嚣声,脑中不断回荡她的身影,想起她砸啤酒瓶时溅起的碎片,似乎划伤了她的小腿。

他有点后悔自己没提醒她,她的腿伤。后悔今天没带手机出门,后悔自己是这样。还后悔很多。

雨仍然下个不停,像是要将一切浑浊的东西洗净。他靠在墙边,沉默片刻,才慢慢转身,往老街主道打车去医院。

多年之后,他常常想起那个雨夜,想起她站在昏黄的路灯下,挥动啤酒瓶的模样——冷静、决绝,仿佛她早已预见到那一刻。

而他预见不到的,不只是自己的无处可逃。

——

时之序:我救你,你谢我,天经地义。对着我硬了,是什幺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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