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幺我猜你知道后果了？”一阵沉默后，教师望着学生缓声道。
“嗯。”学生从鼻子后面挤出一声轻得像是气音的字算是回答。
“说说看。”
“4下藤杖，全校通报。”学生仍然紧盯着自己的膝盖。
“这个惩罚会很严厉。”
“我认。”
教师又沉默了一下。
“那我们现在来解决第一项，可以吗？”他尽量让声音显得平缓而温和，却压不住一丝遗憾。
顶乖的孩子却犯了错挨打，他自然是心疼的。
“嗯。”
教师从桌边拿过一本空白表格，撕下两张，填好。
“没问题就在这里签字。”
学生扫了一眼条款，又回头盯了一会儿，快速签上了姓名。
第二张他又一笔一划地签了一遍。
教师把表格收回来，叠在一起压到桌角。
“来吧。”
教师从桌子后绕出，学生也跟着一起站起来。把学生领到墙前，学生乖顺地由着老师把他的双手交叉在墙上，被轻轻推着后脑勺压在上面。
“压紧，别动。”
教师转身去取藤杖。回来时果然见学生一动不动。
但是发着抖。
教师轻轻叹了气。
“以前没挨过打？”
“没。”学生说话已经很艰难了。
教师的手稍稍擡起一点，又落下。
“这话我本来不应该现在讲，但我想你已经学到教训了。”
“人犯错不可怕。你只是有个不好的习惯，不代表你这个人就有问题了。我一点都没有对你失望，你也别太苛责自己。虽然校规里有处罚，但真正的挑战是你以后如何去改正它。”
“谢谢老师。”
这并不是教师想听到的话。
但是学生的身体终于软了下来。
教师将藤杖抵在学生的身后，感受到这具身体又紧绷起来的瞬间教师竟有些负罪感。
“会疼。无论如何不要转身，不要把手放下来。”
“是。”
多说无益，教师扬起藤杖，挥了下来。
心疼归心疼，下手还是重的。
学生呼吸一滞，整个人被打伏到墙上。
教师只是担心地注视着学生的手和埋在上面的头。
一会儿，教师拍拍学生的背，暗示他重新站直。
学生立刻就服从了。
四下不多，教师想要尽早打完，可是看着学生一次次地强迫自己接受疼痛，又不忍心催他。
结束时，学生颤抖着倒在墙上。
教师的手搭上学生的肩：“结束了。你做得很好。”
学生呜咽着道歉。
教师走开一点去放回藤杖，回来时学生已经站直了等着他。
教师只好掏出一只软膏，再从桌上拿了一份表格递给学生。
签名签得比较好的那份。
“这个你留着。记着教训，以后好好读书，别想太多。”
“谢谢老师。”
“回去吧。”
“是。”
学生鞠了一躬，蹒跚着走出办公室。
“好小伙子。”
学生在门口愣了愣，回头疑问地望向教师。
“回去用湿毛巾冷敷一下再上药，早点睡。”
……
“谢谢老师。”
教师捡起另一份表格，一会儿要交给教务处。他忽然不打算辞职了，他想陪这帮孩子们到毕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