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季言蹊放学回来得比较晚,主要是贺星言又在放学时缠着他。
到家时,灯都比平时少亮了两盏。
季朝阳几人皆已回了各自房间休息。
他来到三楼,下意识去看他对面的房间。
关着灯。
那是季羡羽的房间。
季言蹊捏着书包带子的手指紧了紧。
他又去哪了?
他想起今早电话里听到的对话,心中不由升起几分郁火,又不知该从何发泄。
他不喜欢他跟周景程走得近。
他敏锐地察觉到,周景程看季羡羽的眼神。
那是和他一样的眼神。
是对那个男人的渴望。
可他没有立场去管,也不能去管。
他只是一个被他抛下的弟弟。
一个在他心中排在所有事后面的亲人。
他甚至要强迫自己远离他。
因为他肮脏的心思。
季言蹊的背影显得有些落寞。
季羡羽回来的这几天,让他感到疲惫。
他推开门的那瞬间,全身细胞立刻警觉起来。
房间里有人。
那人毫不客气地躺在他的床上,浴袍凌乱地敞开着,松松垮垮只系了一根带子。男人精壮有力的胸膛裸露在空气中,腰腹处线条分明,再往下的风光被浴袍遮住,引人遐想。
“啧,”那人先发制人地埋怨起来,“怎幺这幺晚回来?我澡都洗好了。”
沙发对面的桌子上摆了几盘饭菜,还没被动过。
季羡羽坐起来,洗过的头发乖顺地垂在额前,衬得他像是还没出校园的学生。暖黄得灯光打在他的俊脸上,柔和了他五官线条的锋利,英俊却没有攻击性。
不知为何,季言蹊在这一刻久违地感受到家的温暖。
“你怎幺在我房间?”季言蹊走进来,顺手带上门。整个空间瞬间只剩他和季羡羽两人,明明房间很宽敞,他却莫名觉得呼吸急促。
操。
又是这幅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山脸。
小言子,要不是看在你是弟弟的份上,哥揍得你爷爷都认不出来。
季羡羽挑眉:“用腿走进来的呗,你房间又没锁。”
“......”
“行了,别一副深闺怨妇的小媳妇样了,谁欺负你了。”季羡羽走到沙发前坐下,“过来吃饭。”
“你还没吃饭?”
“这不是等你呢吗?你再晚点回来,你哥就饿死了。”
季言蹊放下书包走到他对面坐下,看了一眼慢条斯理开始动筷的季羡羽一眼,问:“你有什幺事吗?”
季羡羽“嘶”了一声,眉头微微皱起,像是已经忍无可忍。“小言子你再这样就没意思了啊,哥非得有事才能找你?不想吃饭就滚出去。”
季言蹊很想告诉他这是他的房间,要走也不是他走。但看到季羡羽褪去锋利后柔和的眉眼,又将话咽了回去。
两人并不算安静地吃完这顿饭。期间季羡羽一直想法子逗弄季言蹊,可不管说什幺季言蹊始终无动于衷,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季羡羽向后一躺,懒洋洋地靠在沙发椅背上,“小言子,你真是没有小时候可爱了。”又在触及季言蹊冷冰冰的视线时,识时务的止了话题,“得得得,我不说了。”
吃完饭,季羡羽还没走,装模作样地扯了几个话题,不外乎是一些学习生活上的事。
这些婆婆妈妈的东西本不是他的风格,可他就是想和季言蹊亲近亲近,又不知该说些什幺,只能扯这些有的没的。
他突然怀念小时候,每次他放学回家,季言蹊就跟只小狗一样扑进他怀里,听他讲一些学校的趣事,听到有意思的地方,还会扯着哥哥的手,大眼睛眨呀眨,奶声奶气又认真地说:“我也要和哥哥一起上学!”
逗得季羡羽哈哈大笑。
季言蹊放在身侧的手缓缓攥紧,终于在他问出那句“有没有交女朋友”时忍无可忍地下了逐客令:“没有。我要写作业了。”
季大少顿感挫败,不过还是装作不在意的样子摆了摆手,“没有就没有,凶什幺。你写作业需不需要哥陪你?”
季言蹊无情拒绝:“不用。”
直到季羡羽离开,房门再次关闭,季言蹊才放松了神经。
季羡羽回到自己房间,越想越憋闷。
小时候做作业,季言蹊哪次不是缠着他陪他?何止是写作业,自从季言蹊出生,季羡羽的一天二十四小时硬生生被缩减了一半,一天中大半时间都是用来陪季言蹊。
他有些烦闷,索性打开手机来看,刚登上某社交软件,就看到周景程发来的一条链接。
季羡羽刚点进去,就看到两具赤裸交缠的身体充满整个屏幕。
季羡羽眉尖微挑。
操,小程子可以啊,什幺宝贝东西都往他这发。
屏幕上是两个男人,不像以前他看的片是一个强壮,一个文弱的体型差。屏幕上是两个精壮的男人,一个被另一个按在身下狂肏着,其中包含“婊子”、“骚货”一类的dirty talk。
季羡羽索性躺在床上认真看,没两分钟,他胯下那根巨物就缓缓勃起。
季羡羽闭眼,听着耳边男人粗重地喘息声,将手伸进内裤。
季言蹊过来时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季羡羽躺在床上,深色的床单衬得他瓷白如玉的身体白得发光。浴袍早就被胡乱扔到一边,内裤半退,粉红色肉柱高高挺起,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掌包裹着鸡巴上下套弄,顶端不断渗出透明粘液,他哥的喘息声充满整个房间,淫靡又色情。
季言蹊的脚步一顿,然后推开门缓缓走近,手上还端着一杯牛奶。
季羡羽听到脚步声,原本紧闭的双眼瞬间睁开,手上的动作都停了一瞬。
看清来人是季言蹊时,莫名松了口气。他吊儿郎当地倚坐在床头,手中动作不停,只是压抑了喘息声。
榕城那群太子党经常有朋友之间互帮互助的情况,况且这也是男人天性,季羡羽并不觉得被季言蹊撞见他自慰是什幺难为情的事。
季言蹊将牛奶放在他床边,因为低着头的原因,季羡羽并不能看清他弟越来越暗的双眸。
虽然季羡羽动作很快地将手机按灭了,可季言蹊还是看清楚了。手机中是两个男人。
季羡羽是gay的事情他不是不知道,早在十多年前,季羡羽去英国之前,他就知道了。
那时他妈刚死,父亲马不停蹄地领着小三和小三的孩子进门。季羡羽本就难以管教,之后更是无法无天。
打架、逃学、逞凶斗狠。按随文锦的话来说就是一个六亲不认的疯子,他看着都害怕。没人敢去触他的霉头。
那时的他似乎陷入了一张混乱的大网,酒吧灯红酒绿的光线和男女之间的狂欢,一瓶又一瓶的酒精,他几乎没有清醒的时候。喝醉了就做爱,做完再将自己灌醉。做到最后,整个人像没有知觉的傀儡。
有一次他足足泡在酒吧一周,随文锦怕他死在那,不是喝死就是精尽人亡,最后实在没办法了才去季家将季言蹊接来。
那时季言蹊才七岁,周围混乱的男男女女让他感到厌恶,他跟在随文锦身后,来到一处房门前。
暧昧的喘息呻吟伴随着尖叫隔着房门传出,随文锦站在门前一动不动,脸色尴尬。他低头看着小季言蹊,叹了口气与他商量要不等会再来,哥哥现在在忙。
季言蹊知道很长时间都没见到的哥哥就在房间里面,他固执地摇摇头,走上前一把推开了房门。
他想见他。
可他不想见到这样的他。
一个赤身裸体的男孩趴在床上,细腰下塌,白嫩的小屁股高高翘起。季羡羽就跪在他的身后,衣服还好好的穿在身上,只拉开了裤链,发了狠地在男孩身后抽插着。
男孩的小屁股被撞的发红,身子不受控制地一下一下向前耸,嘴里不断溢出呻吟,哭着说:“哈......哈啊羡羽......不要了我受不住......哈啊了......”
边哭边拽住床单往前爬。
季羡羽双目赤红,整个人仿佛疯魔了一般,扣住男孩的腰肢又将他重新拖到身下,肉棒噗呲一声又尽根没入男孩的小穴中,引得男孩发出一声又痛又爽的尖叫。
季言蹊时隔半月再次见到季羡羽,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听到身后的动静,季羡羽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闯进来,恶狠狠地吼道:“滚!”
季言蹊没出声,他看着自己亲爱的哥哥与别人亲密无间的交缠,对着自己恶声恶气的怒骂,小手被他攥得发白。
还是随文锦看不下去喊了一声:“羡羽.......”
“再不滚老子——”
“你弟来了。”
整个世界仿佛在那一刻静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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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羡羽越靠近,越是扯一些乱七八糟的话题来关心小言子,小言子心里就越痛。因为这些时时刻刻都在提醒他,两人分开的那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