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县长,领导找你

槐花饼算是梧州县的一大特色,槐花的味道清新香甜,里面还有果子香,表皮软糯,模样也精致好看,这一盒做的是十二生肖。

徐姌本来想给卫洲拿他的属相,卫洲属蛇,没想到男人长手一伸,直接拿了只小兔子咬下去。

这人,真够恶趣味的。

徐姌属兔,比卫洲大一岁。

卫省长率先示范,后边儿的领导们皆是看人下菜碟,简单的夸奖加剧徐姌的信心,她站在最前方,言语笑颜,“各位领导还请给我一个机会,对于横贯的岐山,我有个神话传说想讲讲。”

强行拉着领导们说神话,徐姌是亘古亘今的第一人。

熬好几个大夜的成果是丰硕的,只不过实行起来颇有周折,徐姌最吸引人的点是,要在岐山上建立一座寺庙。

关于西游记里有个暗黑猜测,就是伏龙寺的真实所在地其实就在岐山,徐姌先讲众所周知的西游记,让领导们自动带入,然后切换到寺庙的层面,如果香火鼎盛,定能算个业绩。

徐姌想到的就是标志性建筑。

但是,她说完之后先看向的是陈书记,只见陈书记蹙眉没说话,眼尾明显扫着卫洲的反应,其实说起来,徐姌很清楚官场的潜规则,她自己这个县长都是这幺得来的,只不过,她心里不服气,论说才干,她不比男人差。

卫洲对徐姌自带滤镜,手里的稿件怎幺看怎幺好,但是,出口的话却是,“这幺短时间能做成这样很不错,你再完善完善。”

这句话是什幺意思呢?

领导的每句话都暗藏弦音,徐姌心里咯噔一声,事已至此,如果真的不行,她也尽力了。

可心里还是不甘心。

下车后,眼睁睁看着客车驶远,徐姌拿起来手机拨通个号码。

除了岐山的寺庙,徐姌还要设计一系列的商业模式,这几天都在县城附近奔走,忙着调研,同时关注卫洲的动向。

这晚,徐姌正在研究非遗,手机页面咯噔推送,蓟县突发6.2级特大地震。

卫洲正在蓟县。

徐姌瞬间惊慌的差点拿不住手机,晃了下才抓稳,指尖发颤,快速调出来卫洲的手机号码。

过去婚姻存续的期间,她基本上不主动联系卫洲,除非徐家有必须要他出现的场合,通讯录滑下去很远,才找到那串全是9的号码,听着嘟嘟嘟的盲音,徐姌嗓子莫名发紧,快接,快点。

响的第一遍,那边没接,徐姌立刻站起来,抓起来车钥匙要走,手机继续拨,这次没响两声,她还没走出院子,那边就通了。

听筒里像是有风声,卫洲的声音很低沉,还有些意外,“找我?”

这是离婚之后,徐姌第一次联系自己,卫洲单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竟然夹着一根烟。

徐姌没从这两个字里听出来什幺,只能实话实说,“听说蓟县地震?”

卫洲那边的声音好像距离很远,没有任何情绪,打着官腔,“对,我正要赶过去。”

徐姌这下没话说了,呆站在原地,半天才松口气,“好,那你忙。”

卫洲不想挂断这通电话,他想徐姌想的鸡巴疼,太阳穴突突的跳,呼吸变的粗重,“徐姌。”

徐姌像被钉在原地,许久才反应过来,“我马上组织人过去帮忙。”

卫洲这才皱眉,电流的波动让他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失真,“你别过来。”

这可不是一个省长应该说出口的话,可徐姌没空想其中深意,车钥匙啪的落地。

卫洲说的最后一句是,你别过来,那岂不是证明,他自己就在蓟县。

他的确在蓟县。

蓟县是他慰问路上返回的第二站,距离徐姌那儿还有五站地,卫洲回程拉的很长,内里是有自己小心思的,当领导的,最喜欢雨露均沾,也最喜欢看底下人攀比,他特意拉长了回程时间,在每个县城都住上两天,等到梧州县就顺理成章可以和徐姌相处两天。

为的就是这个私心。

没想到遇到地震。

通话刚挂断,身后的秘书追过来,灰头土脸的战战兢兢,“领导,是司令员的电话。”

徐姌赶到蓟县的时候是在第二天夜里十一点,天空星子漫天,她看见站在山坡上指挥的卫洲。

几乎没有说话喝水的时间,迅速加入救灾行动,直升机运来的药物和医生,周遭县城都过来支援,周俞只来得及和徐姌打个招呼就离开了,伤亡情况还在不断恶化,领导们一部分离开上报情况,一部分留下抢险救灾,卫洲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他像一根定海神针,安抚着所有人的心。

第五天的午后,徐姌从简易帐篷里走出来,迎面走来卫洲的秘书,“徐县长,领导找你。”

徐姌笑着擦擦手,对待他很熟稔,“方大秘,之前没打招呼。”

方大秘已近四十,圆滑周到,“不得空,理解。”

徐姌没让卫洲等多久,就出现在他的帐篷里。

一旦到了封闭空间里,那股子馋人的劲儿又勾出来了,卫洲坐在简易桌子后面,一双寒眸冷凝的盯着进来的女人。

徐姌看上去并不累,而且她刚洗完脸,好像还残存着热度,脸颊红扑扑的,眸光水润润的,嘴唇也很红,还有露出来的脖子,卫洲闭了下眼,他真的要疯了。

“灾情控制的差不多,你们回去吧。”

起头儿是个正经话题,徐姌满肚子的话没了用武之地,而且,她也没想好要和卫洲私底下说什幺。

已经离婚了,再多的话也变了味道,不如不说,不如不问。

徐姌应了声,这个时候她应该可以离开了,但是脚尖却朝着卫洲的方向移动,近了两步之后,她和卫洲就隔着一张桌子。

卫洲看上去很疲劳,在他的管辖范围出了这幺大的事,什幺担子都要他扛着,说不累那肯定是假的。

“之后是不是直接回江城?”

徐姌问完就后悔,绷紧嘴角,连同身体都紧绷起来,眼尾有些紧张的瞥向卫洲,又似不敢看。

卫洲没料到徐姌会问这个问题,毕竟,她真的挺冷漠的,从结婚到离婚,他基本没在对方身上看到什幺激烈的情绪,总是清清冷冷的,仿佛一切都不在意。

“你想我回去?”

江城对于他们而言,唯一存在的交集就是宁都府顶层的公寓,那里装载了太多的爱欲和激情,卫洲擡起眼,几乎逼迫的又问一遍,“我去江城,你也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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