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桠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醒过来的时候觉得神清气爽。
她从被窝里面爬起来,踩着拖鞋慢吞吞地走去浴室,在对着镜子刷牙的时候,破碎的记忆才重新挤进她缓慢启动的大脑里。
昨天好像做了个很长的梦……有什幺前夫哥啊男小三什幺的,那男小三长的还是林琛的脸……后面剧情逐渐变得色情了起来……
等一下?
她怔怔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那敞开的胸口上全是密密麻麻的深红色吻痕。
周明桠吓得把牙刷给摔了。
完了完了完了……那不是梦啊!!都说酒后乱性,她怎幺能感冒药后乱性啊?!她怎幺一不小心怎幺就把林琛给睡了呢?
他不是阳痿吗?他不是对女人不感兴趣吗?!周明桠抱着脑袋无声尖叫了起来。难道是自己霸王硬上弓,强迫了良家夫男……?
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面对林琛,于是赶紧回房间换了身衣服,准备先出门避一下。她猫着腰准备从客厅往外溜,可惜的是有人立刻就叫住了她。
“姐姐,早上好。”林琛笑眯眯地和她打招呼。他坐在餐桌旁边,穿着一件灰色的高领毛衣,微长的黑发被他扎成脑后的小揪,看起来有种温柔人夫的味道。
她浑身僵硬地向他走去,既不敢看他的脸,也不敢看他那高领毛衣。在她那断断续续的记忆里,自己可是把他的脖子上咬得全是齿痕。
林琛拉了把椅子,让她在自己的面前坐下。她错过了逃跑的最佳时机,只好犹犹豫豫地坐了下来。
两只椅子之间靠得极近。林琛高大的身躯默不作声地向她逼近,一条长腿的膝盖已经抵在了她的两腿之间。周明桠退无可退,只能睁大眼睛看着他的那张俊美的脸,脑袋里无端地闪过一句话:
男女之间睡过以后,不管当事人怎幺掩饰,两人的氛围都会变得截然不同。
“姐姐,”他喃喃道,好看的睫毛笑得眯起来,“昨天你没吃什幺东西,现在胃会难受吗?你想喝点东西吗?”
周明桠愣愣地接过他递过来的马克杯。杯里的牛乳还是热着的,温度透过陶瓷的杯壁传递到她的手心。
“啊……好。”她磕磕绊绊地应了,低头去喝那杯牛奶。
奇怪,这牛奶的味道有点发咸……周明桠疑惑地把那液体吞咽下去。
“咕呜——”
林琛的喉咙间突然发出了古怪的声音,喉结也随着上下滑动。
“家里的牛奶是不是变质了?”她问道。
林琛的呼吸声变得粗重了起来,诡异的红晕蔓延满了他的脸颊:“这是给姐姐特制的牛奶。”
“……什幺?”
“姐姐昨天说想喝……所以我就想着姐姐榨了好多出来,全部加到热牛奶里面了。”
……
周明桠默默地把那杯可疑的白色液体放回桌上。
林琛靠得更近了,他沉重的气息打在她的脸上,似乎在期待着某种奖赏。
她踌躇了一会,最后还是问道:“我昨天……没有强迫你做不愿意的事情吧?”
“当然没有。”他几乎像只大猫一样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姐姐可以对我做任何事情。”
周明桠放下心来,终于敢擡起头来看他的头顶:“太好了,我……”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林琛头顶上的数字标着一个鲜红的“0”。
……怎幺可能?即使到了现在,她难道还是没能对他产生一丝一毫的影响吗?
“姐姐,你还好吗?”林琛似乎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
她呆滞地对上他溢满着关心的眼神。
她不明白。他眼底那一潭深情难道都是演出来的吗?这幺长时间来他对她的这种暧昧不清的态度难道都是演出来的吗?陪她演戏就这幺好玩吗!?
死亡。突然间她想起那个攻略失败的惩罚。她绝对不能——
周明桠猛地站了起来,那把椅子向后翻倒,发出尖锐而又刺耳的噪音。
林琛轻轻地皱眉:“姐姐……”
“我要出门一趟。”她没等他说完,抓起外套像逃跑一般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