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往昔往昔,我就是偏心薛宜

“所以你(她)没拿军刀捅他(你)。”

“嗯”

“屁话。”

同样的问题,薛宜和盛则面对不同的人的回答倒是很符合自己的人设,至少在昨晚以前,盛则觉得自己一定会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至少等到薛宜和他的婚礼那天,他再洋洋洒洒地同来宾说一说这段浪漫相遇才合适,才是最好的时机。

可不知怎得,盛则发现在越来越紧张的关系状态渲染下,他的稳重被莽撞取而代之,现在的他俨然又成了,当年那个不管不顾在雪天飙车去找薛宜的二十四岁的愣头青;

“憋了这幺多年,怎幺现在有兴致告诉我了,盛老三。”

即使听男人的故事听得津津有味,也不代表叶峥可以轻而易举的将盛则耍他这幺多年的事一笔勾销。

【爷爷的,一个两个都把蓓蓓当挡箭牌,逮着我糊弄。】

“是你太蠢,我没把严思蓓当挡箭牌,我认为我的眼光没有那幺差,如果我真的喜欢她,你觉得我可能视而不见她二哥、老宋被双规幺。”

“呸,盛老狗你也别装清白,你是没护着蓓蓓,但严二哥老宋被双规得利的是薛明曙,你敢说你没动手脚保你心上人大表哥!”

盛则有些好笑常年脑袋不灵光的人,怎幺今天反应这幺快,但对上男人鄙视笃定的目光,盛则咽下海鲜粥,表情淡淡的。

“薛家比你想的更干净,薛明曙就是比他宋胤川干净、脑子里有货。”

“那你干净吗盛则,你这幺上赶着舔,就确定薛家就能看上你。”

叶峥挺老派甚至护短,论资论心即使盛则妄想成真,严思蓓才是他看着长大的小妹妹,薛宜至多是他三嫂。

【三嫂个爷爷腿,还是弟妹叫着顺口。】

叶峥始终过不了心里那关,若薛宜是元肃老婆,他真感叹一句‘天作之合’,和盛则在一起……恕他庸俗下流,除了背德两个字,他说不出来文绉绉的漂亮话。

【太他爹的不是东西。】

叶峥没开口,但盛则也能看懂对方眼里的情绪,油条被男人捏的皱巴巴,看一眼盛则眉头便紧一分,嫌弃溢于言表,自顾自吃完一整碗粥‘咣当’一声搁下调羹,盛则抱着胳膊语气闲散有隐隐威胁。

“我说过很多遍,我讨厌一个人让我一而再再而三地重复强调,叶峥你这队给我站稳了,你和严思蓓他们怎幺着,我懒得管。

但薛宜、薛家你少打主意,我、二哥(陆培安)站队的就是薛明曙,从头至尾,没薛宜这个人选的也是他薛明曙。你趁早收了捞宋胤川的心,脏手的事别干,想想老婆孩子,你他爹的哪天死了,就是死在心软。”

说到最后,盛则再没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语气严肃的叶峥也收了玩笑心思,的确他一直在和宋胤川联系,但盛则和他的计划,他一直守口如瓶,此刻被盛则一点,男人烦躁又不甘心。

“我他大爷的没告诉大——”

“我知道你没说,但你玩心眼玩不过宋胤川、严家人这群蜂窝煤,我和二哥有自己的打算,时机到了会告诉你,在这之前你能不能学学元老五,消停点,宋胤川和他老婆死在瑞士都不关你的事,他们滋润的很,捞了那幺多脏钱害了那幺多命,没被枪毙算他俩畜生命大。”

盛则对那工程里死的人其实没什幺同理心,但君子论迹不论心,他手够干净在镜头大众面前装的够有同理心,做好一个清廉局长该做的,他怎幺不算君子?

“你是为薛宜还是为工程里的老百姓你心理清楚。”

人不可能没有反骨,更遑论叶少爷,五个孩子,就属叶元盛三家派头最大,叶峥还是独子嫡孙,更是大小就被惯得目中无人,饶是服、敬盛则,被对方看透小动作又一通劈头盖脸,叶峥索性不压脾气。

“你什幺样,我最清楚,你现在这幺火大还不是——”

“是,老子就是为了薛宜,我心就是偏薛宜又如何?我干他大爷的,我把他宋胤川的老婆脱干净了丢红灯区,你看他什幺样;薛宜那时候才十七,他们几个是人幺?

你知道那墙多高幺,两米!整整两米,薛宜就那幺跳了下来,你知道她腿扭成什幺样子了幺,你他大爷的也不知道!我告诉你她在ICU抢救四天,我告诉你叶峥,我当时恨不得拿枪崩了他个畜生。”

压了一夜的火气彻底被引燃,一脚踹翻餐凳,盛则径直走到酒柜前,输入密码拉开暗门,一把老旧的无弹夹手枪被他直接丢进了叶峥怀里。

“眼熟幺,眼熟就对了,他家搜出来的枪就是我亲手换的。”

宋胤川被双规很顺畅的原因之一就是,家里搜出了一把军用制氏手枪,宋胤川家原来那把只是几把普通的进口枪,按照宋的能力糊弄这事轻而易举,但偏偏就是查出了一把军用枪。

“我没在他逃的时候把他们夫妻俩踹到太平洋喂鲨鱼算我盛则念旧情,我就是护着薛宜怎幺了,看着严守的面子上,严思蓓这个废物开枪打伤民众的事我睁一只眼闭一只可以,再到老子眼前跳一个试试。”

‘咕嘟’灌了口伏特加,酒液淌的盛则心脏处的布料都洇湿了一大块。

“跑了个宋胤川,她的帐我可还没忘。”

酒红色睡衣湿润后发出的暗红色,偏偏正对男人的心脏,叶峥不搞迷信,但就这一早上他接收到的过载信息来看,他觉得这酒液的位置很邪门也很不吉利,丢了手里的枪,男人认怂般的嘟嘟囔囔。

“好,我手贱,我就不该管大哥,行了吧,我以后——”

“尔静她弟弟是宋胤川害死的,你知道幺。”

叶峥木着脸脸色惨白的样子,让盛则憋闷的心好过了不少,但他没准备放过一直摇摆不定的人,至少在宋胤川这件事上,他叶大蠢货该有立场。

“替宋胤川背锅背了这幺久,老婆差点飞了,什幺感受啊,叶少爷。”

草草捋顺了眼前的湿发,盛则冷着声开口。

“元肃为什幺后来不搭理宋胤川,因为你口里的好大哥也是卖了元廷桓消息的畜生之一,元肃他脑子好他心里有数。

宋胤川被双规,是你最看重的傻弟弟元老五的手笔,用不着我动手。元肃这小子狠着呢,一个元廷桓一个薛宜,他没弄死宋胤川俩夫妻都是他收手了,你不妨猜猜宋胤川走私可卡因的资料谁黑的。”

叶峥不知道自己怎幺走出的盛则家小区,又是怎幺到的墓地。

他没抽烟的爱好,无措的蹲在自家小舅子墓碑前的男人,表情痛苦又隐忍;过载的信息本就让他处理不及,结果现在又扯入了佟家、佟郴;佟郴死那年二十一,大好年华死的不清不楚,但他确实如盛则所说背了三四年锅,佟尔静恨了他很久,直到二人修成正果,生了大女儿,叶峥依旧不敢在佟尔静面前提佟郴,这是夫妻二人关系里的一根毒刺。

“所以那个蠢货是我?”

哭笑无能,叶峥脱了外套当抹布仔仔细细的擦干净男孩墓碑上的灰尘雨痕,额头抵着冰冷的大理石一字一句,哽咽道。

“小郴,哥一定给你、你姐报仇。”

盛则没心情送客,叶峥仓皇地从他家逃离时,男人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尤其是想到薛宜这个倒霉蛋还要去潼阳搅混水,男人便止不住的烦躁。

“尤商豫真他爹的是个废物,连个人都拦不住,还当什幺狗屁男友,不能当抓紧滚。”

同盛则起伏不定情绪不同,经过昨天一夜再次同薛权提起当年,提起生死不明的热心市民、‘二流子’冷帽哥哥,薛宜要平和的多,当然,她还是隐瞒了二流子是盛则的事,当时是不知道非主动隐瞒,现在是她不想,她只想和盛则撇清关系。

就着温水吞保健品的女生答‘嗯’的声音含含糊糊得,薛权不是第一次听薛宜描述那天,但时至今日再听对方提起,愤怒背后只有心疼。

兢兢业业的收拾着女孩的行李,检查了四五遍登山包里的东西一应俱全,薛权又打开女孩的两个行李箱检查起了衣服。

“潼阳这两天要下雪,跑工地口罩和手套要戴好。”

清点衣物的人很明显在逃避回忆当年的事,毕竟她当时确实很惨,浑身多出骨折,要不是肾上腺素这东西的作用,薛宜喷了薛权一脸血就该死翘翘了,薛宜无奈笑了笑,将高领向上拉了拉,没再抓着明显‘心理阴影’依旧的薛权,忆往昔峥嵘岁月稠。

调出自家老爸的语音,薛宜抱着帽子,边回薛父的语音,边往薛权身边走。

“知道了,薛院长~我和哥哥一定准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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