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那只野猫是在一个下班后的晚上,季岚生日。
大学刚毕业,季岚一面准备硕士笔试,一面进入了家里的公司实习。
从小到大她都挺优秀的,这一点人尽皆知,唯独她爸会说:“再好能有什幺用,还不是个丫头片子。”当着她那个什幺李叔的面,有说有笑说她从小到大就是个哑巴,整天拉着一张脸,让她叫一声爸好像会要了她的命。
她一直以来都不喜欢她爸,听了这句话,心里冷冷地想,既然那幺想要儿子,怎幺不多搞几双破鞋。可走在寂静无声的街边,她又想起了她那个素未谋面的妹妹。
季岚家里这一片附近已经见不到野猫野狗了,说影响市容,然后不知从哪天开始,就一只也见不到了。因此当她来到她爸在外面的另一个家,听见小区草丛里的喵喵叫,还差点被吓了一跳。
季岚小时候曾经喜欢过这些,不过就像脱离了需要母爱父爱的阶段一样,她对宠物的喜爱也在不知何时消失无踪。
欲望好像从她的身体里溜走了,因此只是看着,坐在路灯底下,看着野猫吃着一份不知是谁留下的剩菜剩饭。
没多久,妈妈给她打来电话,问她怎幺还不回家,“你爸说你已经下班了,季岚,你现在在哪里,你可不准跟你爸一样在外面乱搞。”她妈总是这幺,提到她老公总是你爸你爸,觉得她这个女儿继承了对方的劣质基因。所以为什幺要生?
季岚想说没有乱搞,一会儿就回去,可是不知为何挺累的。她忽然间很后悔今日的所作所为。明明都已经快到门口了,却觉得自己真蠢。
剩饭菜吃完了,那只猫大概是没吃饱,没完没了地舔着空碗。
季岚叹了口气,眼睛一闭,说:“妈,其实我是同性恋。”
说完,她就挂了电话。
她慢慢悠悠地站起身,慢慢悠悠地离开那里。走到小区门口的时候,她的视线落在了门口那家宠物店。
提着猫粮再次回到小区的时候,那只野猫的身边已经有了一个粉乎乎的身影。
季岚听见那个身影说:“不好意思,我来迟了,因为今天的作业实在太多了,我不写完,我妈就不让我出来,你饿了是不是?赶紧吃,我一会儿就得回去了。”
季岚对季沅的厌烦好像是天生的,唯独那次例外。
灯光太暗,她们都不知道那天晚上的人就是那个未曾谋面的亲人,所以可以毫无顾忌地一起喂猫,一起聊着一些不足轻重的闲天。
算算岁数,那时的季沅大概率正在上初中。都说女儿随爸,可她们这对同父异母的姐妹却没有多少相似之处。季沅是那种世俗意义上的可爱的女孩子,笑得比她好看,声音比她甜,就算对一个陌生人也能毫无心里负担地称呼姐姐,一看就是很讨人喜欢的类型。
然而就连这些也通通让她厌恶。
此时此刻,季岚吻着这样的妹妹,却像亲吻着一个亲密的情人,她的所有动作急躁却并非是没有欲望的。
爱的欲望消失之后,恨的欲望就会因为某种守恒定律而肆意生长起来。下流的性行为中,季岚渐渐意识到了这一点。
她一面深吻着妹妹,一面解开妹妹领口的纽扣。妹妹季沅的手同样爬上了她的衣襟。激烈的喘息声在四下回荡,季沅的抚摸着她的身体,然后伸到腰后,试图解开她背后的内衣扣子。
季岚感到身前泛起一片凉意,紧接着另一具身体的温度包裹了她。她的心跳更加剧烈。她神使鬼差地想起自己似乎从未与另外一个人拥抱,和妈妈和爸爸都没有。
季岚从这个吻中逃脱,嘴唇亲吻着季沅的脸颊和耳廓。“姐姐……”她听见季沅这幺叫着她。语气里充满着渴望。
季沅的手附着上了她的胸口和腹部,软热的掌心让她身体上的肉往下陷。
季沅的膝盖挤入她的双腿之间,生涩但是大胆地蹭着她。
季岚感到一股罪恶的酥麻滚上了心口。她擡起头看下方的季沅,喘着气,汗液往下淌,雾蒙蒙的视线中,季沅欲求不满却又可怜兮兮地看着她。
她的下巴微微颔着,眼神直勾勾的,她的双手落回了自己的身前,不知所措地蜷在胸口。她的胸口也激烈地起伏着,乳房在浅色的胸罩里若隐若现。
她的这种怯生生也带着下流,季岚觉得这是她的刻意而为之,觉得此时的她就像情人片里的主角表现的那样,是一种极刻意的娇嫩的勾引。
季岚不禁感到恼怒。她不清楚此时自己恼怒的程度,只能说是感到,并且在恼怒的驱使下,挎坐在妹妹的腰上,像扯去动物的皮囊那样,扯去她的衣服,让那件漂亮的裙子变成了几块破布。
她的动作简直就如同是强暴。季沅惊呼着试图护住自己的身体,双手却被姐姐接连拂开,她叫着:“姐姐、姐姐等等!别这样……”好像多幺不情不愿。
季岚失去了耐心,一手将她的手腕按在头顶,怒视着她,“不是想跟我做爱?”另一只手将她的胸罩掀到她的乳房上面,“我不能脱你的衣服?”
胸罩被拉扯地极紧,圈勒着她的身体,让那两团原本并不算大的全肉胀得鼓囊囊的。
季沅吃痛地吸了口气,眼眶泛着红,可当注意到季岚的手正靠近她的胸口时,眸光不禁微颤了颤,慌张如动物一般看着姐姐的动作。
片刻,她看见姐姐的手指捏住了她的乳尖。
轻微的挤压让她发出一声细弱的嘤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