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直接来我家吗?」
「我会不会被杀人灭口,或是仙人跳。」
「不会啦。」
「要给妳我的地址吗,让妳先拿去警局备案。」
「或是给你的我毕业证书当担保。」
「我到捷运出口了。」
第一次踏入陌生男子的家中,她透过他的肩膀上方环顾一眼就能看透的房间,单人床、书桌、独立卫浴、鱼缸里的金鱼与布袋莲,她不自在的站在房间角落,看着男子一一说明着沐浴乳、洗发乳与毛巾,再将自己关进浴室中,她看着镜中的自己脱下上衣与胸罩,再抹上陌生香气的沐浴乳。
略为粗糙的毛巾刺刮着她细嫩的皮肤,她看了看镜中的自己,最后笼罩上男子的长袖衬衫,长度适中,刚好盖过内裤,减少一些害羞。
在等待男子洗漱的过程中,她轻轻坐上他的深蓝床单,相继点开社交软体,却发现根本无法专心阅读友人的生活与心情,她选择更仔细的观察房间,是为了想搜集到男子的更多资讯,还是只是让自己放心,她不知道。
还没用眼神研究完书柜内的法律用书,她就听见浴室门被打开的声响,以及与自己身上相同的气味掠过鼻尖,留在身后,尚未干燥的大手伸入衬衫之内,抚过她的肚子、肋骨,再到胸,还没反应过来,加重的呼吸声已让陌生的空间变得燥热。
是仗着互不相识,还是气氛使然,眼镜被拿走过后,在模糊的世界中她第一次在没有犹豫与害羞的心情下,在男子的指引中含入半硬的性器,她像是舔棒棒糖般舔舐着,再趁男人不注意含入,伴随唾液吞下几滴腥咸的液体,男子的喘息与称赞让她卖力地又含入一点,并提醒自己小心不要因下身的侵袭而咬下口中异物。
「我可以插你了吗?」
真正躺在床上等待他的安全措施时,她又开始惴惴不安的看着眼前的男人,直到她感觉到异物的挤入,久没被进入本来就不太适应,较为傲人的尺寸更雪上加霜,让她感受到像是初次的疼痛,但在几次粗喘过后还是被快感淹没,她轻扶男子的手臂,接着紧抓、再放松。
她喜欢整根性器的埋入与抽出,尤其埋入最深的时候,那会让她全身颤抖,渴求更多,而对方似乎也有感觉到她对此的反应,他用略为粗糙的双手将她的双手压于床面,让她清楚感觉到自己正在被控制,而且无法逃离,只能被一再的插入,并抓紧他的手,在突然的加速中达到顶点。
高潮后未停的攻势让她头脑一片空白,她知道分心可以让那些过于刺激的感受降低,但同时也会思考一些不合时宜的事情,像是再次选择约炮的目的与原因,于是她选择被快感支配,将自己完全沉浸于肉体之间。
被转为跪趴的姿势后,她擡头正好是男子悬挂在衣柜上的镜子,近视让镜中的两人模糊不清,但她看到自己凌乱的头发因薄汗而沾黏脸颊,以及男人正将冰凉的润滑液涂抹身下,再毫无阻碍的进入,一下、一下,还没撑过几下,她已被顶得全身发软,无法用四肢将自己支撑于床。
躺回床上之后,在男子俯身拥抱的冲刺之中,两人相继达到顶点,她仿佛感受到体内的仍在起伏轻跳,他吻着颈间、胸口与突起,让刚收获不知几次高潮而异常敏感的身体像是被细微的电流窜过,她感觉自己又要接近临界点,只能绞着仍在体内的炙热表达抗议。
「怎么那么敏感。」他说。
抽出性器的时刻又引起她的轻颤,男子为她盖上薄被,并用稍凉的湿毛巾擦去他留下的唾液与汗水,这是她第一次被这样对待,后续久违皮肤相亲的拥抱也让她一时想哭,倒也不是又怀念起什么,只是好像很久没有了。
很久没有被放在手心上珍惜的感觉。
「你的皮肤真好,跟16、17岁的差不多。」
「你有碰过16、17的女生?」
「对,但是因为他们谎报。」
「他们。」
「哎,说溜嘴了。」
「我要听故事。」
她靠在男子有点柔软的胸口,边听故事边接受他随意的触摸,结局终究还是导向第二次的口爱与插入,虽然全程都没有主动权,由下身传来的阵阵刺激还是让她紧抓着床单与男人,在一次高潮过后,她终究说出了等一下,消化着累积在下腹部的那些缱绻。「乖,我会快一点。」
短暂休息过后,她终于有余力看着重新开始动作的男子,才发现男子的眼神多半在衣柜的镜上,而不是镜外的自己。
她突然好想开口请男子看着自己,希望他眼里只有自己。
但两人毕竟什么都不是,她再次沉回情欲之中,直到体内再次感受到抖动与男人背部沁出的薄汗。
在男人再次清洗的过程中,她想起最近走入她心里的男人,虽也是网友,但并没有过肉体关系(或是说暂时没有),她还没界定好那些情感从何而来,也是为何今日选择出现在这间房间。
想知道是不是每个对她好的男人都会获得她的情感,还是确实专属于他。
她好像得到了答案。
「你会怕虫吗?」
「不会。」
像是变魔术般,男人从衣柜里拿出守宫与叶䗛,从书桌下拿出蟑螂与锹形虫,还有一些叫不出、也记不起名字的昆虫们,他一一介绍塑胶盒里的昆虫,而她翻出手机里在国外拍摄的蝴蝶照片,仿佛刚才在房间内的呼吸与喘息都只是一场梦境。
「你下次还会来吗?」男子自背后抱着她,她习惯性的蹭了蹭他的颈间,才想起对方只是床伴,不是适合让她撒娇的对象。
「会吧。」
「打勾勾。」
「嗯,打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