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白露，我知道了。
咱俩都有病，是家族病，所以咱们俩都是神经病。
“嗯，神经病。”
她看不见他的脸，抱着他，怀里有东西一跳一跳的，砰砰然，分不清是谁的心脏。
过了良久，一声重重的叹气声响起。“我们该怎幺办呢？”
女人没回答，只是说：“不是高枫丹不可，是我当时想要你死心。”
声音淡淡的，却又很平静。
“我没想拿高枫丹来侮辱你，要是可能，任何一个男人都可以。你别误会。”
“我不觉得你比高枫丹差劲，你别这样自暴自弃。”
“嗯——我知道。”
“还有你别跟姓秦的那女人结婚了，我不喜欢她。”
“好。”
陈白絮想不出来他们未来的出路在哪，他问陈白露，陈白露也不吭声。想了一会想不明白，他就想睡了。
迷迷糊糊中他听女人道：“咱们殉情吧。”
吓得他一个激灵。
“我去买药，砒霜，耗子药，鹤顶红？”
“还是跳崖，跳水，去卧轨？”
男人一把抓住女人的手腕，打断她。
“咱们不能好好活着吗？”
“你说呢？”
陈白絮突然想看看她的脸庞，想知道她说这句话时的神情。
但漆黑一片，她看不见他，他也看不见她。
像极了他们的感情。
他们和他们的感情能在没有光明的黑暗中生活多久？
谁也回答不了。
陈白露没有放弃，追问：“你选哪个？”
“正大光明地一起死，想想就幸福。”
说完又自顾自道，“我最近看了一本书，男女主殉情时，吃了氰化钾。”
“嗯。”陈白絮知道氰化钾是一种毒药。
“特别的是，他们死前的时候还在做爱，这样他们死掉后的尸体是连在一起的，就是你想的那样，阴茎插在阴道里。”
“为什幺，因为快死了，所以要抓紧最后一秒享乐？”
“不是，他们想以这样的姿势离开人间。”
陈白絮沉默了，很久很久，陈白露听他轻声骂了声：“疯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