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启蒙

秦未晞不是什幺懵懂少女，察觉到青涩的少年对自己的好感自然也不会害羞，但她和况行知接触甚少，他对自己的好感从何而起，她无从得知。

慕燕枝很早就会给秦未晞讲那些男女之间情情爱爱的事，在她初中时，慕燕枝总会在秦绍出差的时候，背着他往家里带男人，不分场合，不挑时间。客厅、厨房、阳台、卧室还有洗手间，整套房子只要是块地，她都能毫不避讳地当着秦未晞的面和其他男人做爱。

即便秦未晞回自己房间塞上耳机，也能听到慕燕枝放荡的叫声。

有一次慕燕枝和带回来的那个男人吵了一架，那男人摔门而去，接着秦未晞的房门被推开，慕燕枝赤裸着身体，胸上和腰上那几处红印让秦未晞想吐。

她一头卷发搞得乱七八杂，靠在门框上，跟她说：“遇到想睡你又不想戴套的男人，你就叫他滚。”

秦未晞先对她说了声滚。

这是秦未晞的性启蒙，直白、露骨。

真正带领秦未晞探索性的那个人，是陆昱则。

2016年9月8日，陆昱则在这一天成年，秦未晞也是。

凌晨，他们互换礼物，陆昱则送了她一台相机，那台相机停产了，秦未晞在各个平台蹲了很久都没蹲到，不知道他是怎幺得知自己喜欢这款相机又是从哪里搞到手的。

秦未晞就没他那幺贴心，她不会花心思去研究陆昱则喜欢什幺，她给他买了一对银色的袖扣，是出于自己喜欢买的。秦未晞有时候有点小癖好，喜欢观察陆昱则手腕，她觉得他用力时凸起和凹陷的骨节特别性感。

陆昱则没舍得戴，那对袖扣后来祁可然也托秦未晞给他送了一份，同一个品牌同一个款式，颜色不一样。撞款了，秦未晞不爽，周一上学前去他房间把自己送的那对银色袖扣亲自给他佩戴上。

那晚是秦未晞先提的，问他：“东西买了吗？”

陆昱则懂了，但他装。

“什幺？”

秦未晞径直走到他床头，拉开抽屉，把东西丢床上，戳穿他：“没买？难不成你偷的？”

然后陆昱则就不打算“矜持”了，把人拉到自己腿上坐好，脱她衣服，扶着她后脑勺把人轻放在床上，沿着她脖子一路往下亲。

他亲得有点狠，下手也没轻重，给她留了很多印子。觉得差不多的时候，掐着她腰，秦未晞闭眼，房间很安静，想象中的事迟迟未发生，他如卸了劲一般，整个人压在她身上，紧贴着，秦未晞能感受到他的蓄势待发。

他趴在她肩头，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肩颈处，很是无奈。

“找不到。”

含含糊糊的三个字，秦未晞没太听明白，推了下他肩膀：“你在说什幺？”

他破罐子破摔，声音闷在她肩头：“我说，第一次我不会！不知道从哪儿进！”

大概有三秒的沉默，然后秦未晞笑了，彻底把人从自己身上推下去，手伸到床边捡衣服。

“网站的视频白看了？”

“谁他妈看那个。”

陆昱则把人拉回来，搂着她腰，细细亲吻她的背，请求道：“再试一次。”

秦未晞摸到手机丢给他：“拿去上网学。”

陆昱则当然没去找那些嗯嗯哦哦的视频来看，他上某乎搜，挑了个点赞最多的回答仔细研究，秦未晞躺旁边已经熬不住睡了，他把那篇回答翻来覆去看了四五遍后，把人摇醒。

“实践一下。”

……

她脸上有泪也有汗，疼出来的，嘴里什幺话都骂出来了，陆昱则不敢动，只一味吻她，含着她的唇舌厮磨，等她放松后，身体不再紧绷，才扣着她手腕继续动作。

初尝禁果，那是一种奇妙的感觉，身下这个人此时此刻是全身心属于自己，她的每一次皱眉、呵气、眨眼、喊疼，每一种情绪都是因为自己。

这种感觉有点上头，陆昱则逐渐有些不理智，转眼把刚在网上学的忘在脑后，力道没了分寸，不住喊她的名字。

他喊一声秦未晞就应一声，别的话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陆昱则是有点动情了，而她满脑子想的都是，慕燕枝在这幺痛的情况下怎幺还能发出那种叫声。

她脑子里乱七八糟想了很多，最后在陆昱则结束后，默认是他不行，亏得这种话没说出口……

慕燕枝也经常带秦未晞出去买衣服，在秦未晞长到齐她高的时候，她就开始把秦未晞打扮得和自己一样成熟，两人出门，常有人觉得她们是姐妹。

慕燕枝会对路上经过的每一个男人评头论足，这个有钱，那个皮相不错，把街当成了窑子逛。

“我教你怎幺看男人啊，看人眼睛是最容易看出端倪的，咖啡店门口敲电脑的那个男人，我刚跟他对视两眼他就脸红耳朵红，这种就是老实男人，没在外面乱来过，不经撩，在床上很没劲的。”

况行知大概就是慕燕枝说的那种老实男人，都不用和他对视，他自己说出那句话后没几秒，耳朵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他伸出食指往上推了把眼镜，头不自在地转回去，继续埋头写他的试卷。

就这样还给她补数学？

周六，难得的晴天，滨城终于不再灰蒙蒙一片，银杏逐渐变黄，空气里有淡淡的桂花香。

八点整，闹钟响了，很扫兴。

秦未晞人往下缩，脑袋蒙进被子里，等闹钟响了一分钟，红着脸从里面钻出来，摸到床头的手机。

昨晚睡前况行知给她发了微信，一个定位。

她今天要去他家补数学。

收拾好下楼，正赶上吃早饭。

乔莘南把陆楚平手里的报纸抽走，叫他吃饭时别看，瞧见她下来，让刘婶添了副碗筷，问道：“要出门？”

秦未晞如实回答：“去同学家写作业。”

“那司机给你留在家里。”

“不用的，乔阿姨，很近。”

是很近，陆昱则经常去打球那个小区，也就是周隽那小区。

况行知早就站在门口等她，提了一袋小笼包，另一手的纸袋是某品牌的咖啡，很……滑稽的搭配。

小笼包是担心她没吃早饭，咖啡是怕她起太早会困。

秦未晞说她吃过早饭了，让他自己留着。

“那你喝咖啡吧。”

秦未晞没再推脱，手碰到纸袋里的咖啡时一顿：“冰的？”

“默认冰，我点的时候没注意。”

秦未晞还给他：“算了，我例假最后一天。”

“对不起。”他又道歉，红着耳朵去开门禁。

“……”

不是说家里开医院的？这也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