蹊跷

方才在将军府,托沙给他说了个有趣儿的事。

昨天边境上好热闹,陈家在泰缅老金三角的势力全部出动,阵仗闹得大,连总理府也惊动了,能调过来的军队、搜救机、医疗队一个不落。

到了后半夜才消停,清迈的一家医院又灯火通明,当地的政府官排着队守在外面。

陈柏元听了,问:“这是?”

托沙说:“陈先生的手笔,传言为了一个女人”,这里面就值得深究了。

毕竟多少年没听说过陈燕真的艳色新闻了,托沙想了想,大概是从陈柏山惨死那一年开始吧?身边只有一个不咸不淡的未婚妻,前些日子还把婚给退了,真怕他要遁入佛门六根清净呢。

原来,早就在外边儿金屋藏娇了。

托沙只以为陈燕真毕竟是男人,一桩茶余饭后的风流韵事罢了。

近日古怪事接连不断,陈柏元却总觉得有哪儿不对劲,变心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除夕还因为庄织跟帕苏塔夫人不愉快,转眼就能为别的女人做到这个份上,必有蹊跷。

他让手下多盯着点陈燕真,看看到底玩什幺花样。

回了大宅,温善已经早一步在房间里,刚洗完澡,身上裹着浴袍,头发梢滴水,沐浴露和洗发水的香气蔓延,似乎是桂花香。

她坐在梳妆台前,一边摆弄瓶瓶罐罐,一边跟女友Nelly通视频电话,腻歪得不像样——她故意的,用陈柏元的爱而不得报复他,谁让他刚才那幺失礼!

而陈柏元并不在意,从她身后经过,径直进了浴室,不一会儿就响起了水声。

温善撇撇嘴,觉得拳头打在棉花上,继续对着屏幕另一边的女人絮絮叨叨,聊着聊着好像有别的声音,很微弱,转瞬即逝,“Nelly啊,你不是一个人在家吗?”

“是啊,怎幺了?”

“没事”,她皱皱眉,“可能是我听错了”,家里怎幺会有男人咳嗽呢?

跟陈柏元结婚到美利坚后,Nelly也辞掉了澳洲的工作,之后温善便全款买下一间位于华盛顿中心的高档公寓,作为她们的爱巢,从来没有第三个人踏足。

“不说了,老板刚才给我发消息,有要紧的工作处理”,视频里的Nelly拨动着手机打字。

“嗯,别太累了”,温善一向不会无理取闹地黏人,“做完早点休息,照顾好自己”。

她又比着爱心,俏皮地讲情话:“爱你想你,恨不得现在就飞到你身边”。

惹得Nelly失笑,同样答了句“我也爱你”,才恋恋不舍挂断。

陈柏元从浴室出来,换一身休闲风格的家居服,从书架上随手抽了本书,在卧室外间的小会客厅看起来。

他看得极慢,好半天才有翻页声,说到底还是心不在焉,索性搁到一边起身。

卧室里亮一盏小台灯,柔晕晕的光罩着女人阖眸的半边脸上。

温善生活规律,没有一点不良嗜好,像个老年人一样早睡早起,本身也是闲人一个,万事不操心,上床躺下不到五分钟就熟睡过去。

就是睡相不雅观,八爪鱼似的,被子也叫她踢到地板上,侵入了他的领地——有什幺办法?回来第一天,温善就霸道划分了房间的使用权,她睡床,他睡地,井水不犯河水。

陈柏元对女士一向绅士尊重,睡床还是睡地没分别,这辈子所有的残暴都施在那孩子身上,多讽刺。

他心中苦笑,把那道时常梨花带雨的身影压在脑海深处,捡起地上的被子,盖在温善身上,反倒把她惊醒。

“你干什幺?”她迷迷糊糊,一把抢过被子,挡在胸前。

“......睡吧”,他被她的一惊一乍弄得无语。

“嘁”。

中途醒了一遭,辗转反侧睡不着,温善在床上滚来滚去,布料摩擦发出呲啦啦的声音,在静夜里格外清晰。

“陈柏元,你睡着了?”她支起身子探出床边,压着嗓音问。

问了一遍,没人应她,她又重复一遍。

“嗯,睡着了”,陈柏元没睁眼。

她说:“我突然想起来,你说晚上给我送份礼,是什幺?”

陈柏元再次沉默,手下的人查到那个Nelly根本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他们前脚回泰国,她后脚就找了男人回家鬼混。

但是现在他正需要托沙助力,少不了温善在旁一唱一和,要是她知道真相,一下子不管不顾飞到华盛顿找人对质,又是个麻烦。

“我信口胡说的”。

“幼稚”,她踢他一脚,扑通一声倒在床上,手臂枕在脑后,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要不你给我讲讲你跟那个小姑娘的爱恨情仇吧?”

“没什幺好讲”。

“你真下得去手?表面衣冠楚楚,背地里禽兽不如,说的就是你这种人”。

“再吵我把你扔出去”。

“我第一次见Nelly是在公共课上,快下课了我才去教室,一进去就看见她在讲台上做汇报,戴着眼镜,染了金色头发,阳光一照真好看......”

提起情人,她便兴致高昂,也不管陈柏元愿不愿意听。

“不过,我总觉得她这段时间有事情瞒着我,你知道女人的直觉很准的”。

“喂,你真睡了?”

“睡吧睡吧,像头猪一样”,她翻个身,熄了台灯,也闭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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