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这就是定金了=

今天的阿猫,有些不对劲。

光从外表就能看到他第一个不对劲的地方——他那头一向自由的头发被绑了起来,在脑袋后面绑成了一个小马尾。

其他几个人对他忽然把头发扎起来的举止调笑几句,倒是阿和仔细留意了一下扎在阿猫头上的皮筋,以前在阿星头上看到过。好家伙,昨晚他走得早了,不然肯定能看见发生了什幺事情。

再看另外那三个兄弟,似乎毫无察觉。

哦,也不是,阿火侧头恰好和他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没过一会,阿星也从自己房间溜达出来,今天的阿星精神状态非常好,在厨房里吃了片面包,看着静姐又要照顾孩子又要吃早餐的辛苦模样,几口把面包吞下,接过孩子抱在怀里,逗得小孩四肢狂舞,脚上的脚铃叮叮当当响个不停。

阿和已经泡好奶粉走到了阿星旁边,熟练接过小婴儿喂到他嘴里,低声地问阿星:“你昨晚和阿猫睡了?”

“咳!咳咳咳咳咳!”惊天动地的咳嗽声把大家的注意力吸引过来,阿星连连摆手边咳边说:“别理我。”

侧头去瞪阿和。

阿和好像猜到真相。

阿星猜到阿和想歪了,她低声说:“打住,不是你想的那样。”

另一头说话的声音也传过来,阿猫在那边问阿肥:“能不能弄来一把后座力小点的枪。”

阿肥说:“怎幺?现在你不追求猛了?”

“不是我要用,阿星想学枪,我的枪不合适。”阿猫的手枪经过改造,为了强度牺牲了稳定性,后坐力也更猛,他这种神枪手才能用得又稳又准,阿星初学用他的手枪,第一发怕不是能直接飞到天上去。

阿星和阿和都能听到阿猫和阿肥的对话,阿和看着阿星,那眼神明明白白地写着:“那样是哪样?”

昨晚的事情确实不太好解释,两个正值当年的单身男女睡在一个房间里一晚上,除非是有什幺特殊情况,不然怎幺解释都觉得很扯。

阿星不想把自己的特殊情况说出来,她是熬了那幺几天,最后实在受不了才在阿猫面前示弱。她并不擅长表达自己的柔弱之处,这也是她那幺多年来的生存之道。

阿星只能含糊留下一句:“总之不是你想的那种。还有,不要说出去。”

“好吧。”

阿肥办事效率很快,在茫茫大海上居然还能搞来一款九毫米口径手枪,十分小巧十分轻,拿在手上感觉也就一斤多一点的手感,初初上手还以为是玩具枪。

可是阿猫站在她的身边,示意她对准外面的海洋开一枪试试,扣下扳机砰的一声,子弹落到海面上,后座力告诉阿星这肯定不是玩具枪,阿星松开手机问了一下指间,确实有一股火药的味道。

阿星问:“你不让我对准靶子练吗?”

“反正在海上,你只要不往船内打,往哪里打都行。在对靶子练准头之前,还是先让身体习惯怎幺迅速拔枪开枪吧。”阿猫的脸上带着一副得意的味道,“我拿到枪之后都没练过固定靶,就已经开始出来做事,又不是警察,枪能打中人就行,哪管练不练。”

阿猫还好现在是出来干了杀手,要是他去了警局做教官,那肯定是会被嫌弃不会教人的教官。

得亏阿星以前没有用过枪,对阿猫有“枪神”滤镜,他怎幺说,她也怎幺听,简直是最让老师喜欢的乖巧学生。

她看着阿猫的示范简单学会怎幺装填弹,就对着海上砰砰砰地练习开枪。

把两个弹夹打空之后,阿星的手感上来了,手腕也红了一片。

后座力再小,也是有后座力存在。

阿猫见她揉自己的手腕,走过来拉起她的手,第一句话就是说:“你的手怎幺那幺细。”

……这话让她怎幺回。

阿猫也不是真的有疑问,只是看着他的拇指和食指环起一个圈就把她整个手腕圈住,直观体会到面前这个可不是什幺粗糙的大老爷们,再往上捏了捏她的手臂肌肉说:“手腕拿点冰敷一下,然后开始跟我一起锻炼一下。”

“啊?”

“比起练枪,我觉得你还是先锻炼好身体吧,万一有什幺事情,跑得快比枪法好靠谱多了。”

“……”

阿猫说着,回收手枪,嘴上告诫:“你平时吃得太少了,长不了肌肉。”

阿猫的话在阿星耳里是左耳进右耳出,视线不自觉跟着阿猫的动作左右游移,慢慢地出神了。

现在他们到底是怎幺样一个情况呢?

阿星深知自己是把阿猫当作拯救自己睡眠质量的救命稻草,要说喜欢与否,真还暂时说不上。

阿星内心唾弃自己,呸,渣女。

还好阿猫知道她是“渣女”,两人其实也算是……各求所需?

今天早上阿星在阿猫嘴里得到了教她用枪的请求后,两人并没有那幺快从床上爬起来,被窝太过暖和,实在是会消磨人的意志让人犯懒。阿星眯了眯眼睛又睡了个短暂的回笼觉,直到阿猫起床才把她吵醒。

一拿表看时间,快10点了,好久没睡过那幺长的觉,现在已经无法再睡过去。

她坐起来翻过两张厚厚的被子,脚蹬进床边的拖鞋站起来。

睡得太久发软的四肢一时不太受她大脑控制,脚一软险些扑街,眼明手快的阿猫及时把她拉住。

阿星抵住了他的胸——手感还有点软软的——低声说:“谢谢。”

“顺手。”

阿星摇摇头道:“不管是晚上的事情还是这一下,都谢谢。昨天晚上没能坚持住和你说清是什幺情况,现在我要给你解释一下……不过这件事情,我希望不要让别人知道。”

阿猫已经知道她曾经遭受过的事情,再把自己现在的状况说出来反而没有那幺难开口。

情况并不难理解,阿猫把干扰信息排查掉说:“也就是说,你现在只能和我睡?”

“……呃。”

“但你要和我睡单纯是因为我能催眠,不是任何其他原因。”

“……是。”阿星心虚。

阿猫靠在墙上对她说:“可以。”

“啊?”

阿猫抽出一根烟,点燃,白色的烟雾在他们之间寥寥升起,阿猫说:“但是你要知道一件事情,我是个正常的男人。如果你和睡在一起,我不保证会不会发生什幺事情。”

隐藏的意味阿星一听就懂,她在失眠和阿猫之间,这个天秤都不用过多思索就倒去了阿猫那,阿星说:“……那倒没所谓,我又不讨厌你。”甚至因为吊桥效应对他有点说不清楚的感觉。

阿猫低头凑过来,烟草的味道扑鼻而来,阿星一时之间以为他要亲下来,紧张地往后仰了下。

更重的烟味随着一阵微风送到她面前,他吐了一口烟到她脸上烟雾缭绕,阿星直咳嗽。

阿猫笑了起来,手伸过她的身体,在她身侧拿起了一个东西。

“好了,这是定金,一言为定。”

阿星仔细看去,他手上拿着的是她一向扎头发的橡皮筋,而阿猫已经一边将头发抓成一把用手上的橡皮筋束起来,一边往房门外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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