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自从鲍二那晚冒死入虎穴,总算俘得“虎子”,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两人隔三岔五就秘密幽会,每一次都少不了肌肤之亲,常氏被丈夫冷落多年,望雨已久,而鲍二正值而立之年,势如枯渴。

再者常氏又喜爱点香置花,闺房总是满室喷香,鲍二每次来都像走进仙府一般,不觉心观兴发,肉搏起来如狂蜂乱蝶,事毕之后两人相偎相依,搂抱而睡。

正是:“欣承玉体滋胶味,恨听金鸡报晓声。”不过二人相会只能挑晚上,而且还要躲避别人的视线,天快亮的时候鲍二还不得不早点起来偷偷赶回家,几个月下来已成规律。

多少个心切等待的长夜,常氏让贴身丫鬟在外面望风把门,享受短暂的鱼水时光;多少个恋恋难舍的清晨,常氏都不得不目送鲍二越过植满花树的大院后门,两人的幽会彷佛是行走在锋利的刀刃上一样。

不知不觉又过了几个月,时值初秋,渐渐转凉的天气并没有影响鲍二和常氏二人的热情,出身青楼的常氏对房中之术甚有心德,每过一段时间总会换换花式,乐得鲍二是欲罢不能!

今晚的幽会之夜,常氏心血来潮地体验一下刑房的玩弄方式,让鲍二将自己的四肢用绳绑在床的四角,平常习惯了鱼水云雨般交合的鲍二这会儿反而有点不习惯了。

因为女方只能固定地躺在床上,既搂抱不了又转不了姿势,不过这倒是鲍二最熟悉的交合方式,当他脑海里浮现常氏反绑着双手上刑场的样子时会产生一种另类的兴奋。

鲍二把头埋在常氏的胸脯中间,双手在揉搓乳房的同时让双乳挤压自己那生满胡渣的脸,别有一番风味。

鲍二一边玩着常氏的双乳一边弓着腰让下体发力,几个合回过后鲍二就缴枪投降了。

“二爷今晚状态不佳哟,平日在刑房里玩弄女犯不会也这么差劲吧?”

“人有失手,马有失蹄,这几个月没在营牢里开过荤,有点不习惯而已。何况现在我有了你,日后再不杀女犯也不计较了。”

“死相!要是有朝一日二爷侍候我杀头,最后一夜可别拉稀了哦。”

“别说不吉利的话,再说这么漂亮的脑袋咱哪舍得杀。”

两人事毕调情一番后,鲍二才解开绑着常氏四肢的绳子,两人窝在被子里偎依而睡。当五更的锣声响起时,鲍二便爬起,准备更衣离去。

这时常氏突然拉往鲍二,目带泪光地说。

“二爷别走。”

“好妹妹,哥也舍不得走,可你毕竟是……放心,只要我们小心行事没人会知道的,再过几天哥还会来看你。”

“俗话说纸不能包火,我们再小心也难免有失手的时候,万一被审通这厮知道,你跟我都得做亡命鸳鸯了。我不想再过这样偷偷摸摸的日子,我要你娶我,这样咱们就能堂堂正正地在一起了。”

“这……,小萍,你这不是在为难我吗?”

“不为难,就看二爷你有没有胆量,只要能干掉审通,不就可以了吗?”

“小萍,我看你是喝多了没醒吧?虽然我也恨不得生吃其肉,可要干掉审通谈何容易。”

“我有办法,不但可以干掉审通,而且连另外那两人可以一并消灭。”

“另外两人?沐义和童发?小萍你真的喝多了,这根本不可能!”

“你可能干不了,但匈奴人可以。”

“匈奴人?哈术赤?他视审通为心腹怎么可能动手,除非审通犯了私通外敌之罪。”

“对,审通就是在私通外敌,别人不知道我可知道,魏人的奸细最近已经找上审通他们了。”常氏口中说的“魏人”指的是在朔方兴起的鲜卑拓拔部族,当年前秦分裂的时候,拓跋珪和吕光、姚苌等人一样在自己的根据地自立为王,建立了北魏。

第二任君主拓跋嗣继位后不断地攻城掠地,东击山东慕容氏、北破辽东冯氏、南扰东晋司马氏,拓地千里,一时风光无两,大有一统天下之势。

在平定了东方后,北魏开始把目光投向了关中地区,夏国成了北魏第一个计划要消灭的对象。

因此从去年开始频频向长安、平阳和上郡一带发动攻击,娄娄得手,一代枭雄赫连勃勃也应付得焦头烂额,体病也渐多了起来,好像一下子老了好几岁。

北魏大将拓拔昭在拿下雍州后屯兵休养,与驻守安定城的夏军处于对峙状态。

当拓拔昭从探子的情报中了解到夏军中匈奴族人与汉族人素有不和,其中以屠孟威最甚,屠孟威是后秦降将,一直受着以刘觉为首的匈奴族军官的打压,心中一直不满。

攻下安定城后屠孟威被安排守在人口最少、靠近沙地的北门地区,因此谋叛之心日甚。

拓拔昭打算从他身上施离间计,来个里应外合一举拿下安定。

“这可是真的?”鲍二惊讶地问道。

“千真万确,两个月前审通为了避人耳目,约了屠将军到咱家密会,商量里应外合之事。”

“审通这厮,哈术赤平日如此关照他竟然也想着叛变,果然是天生的贱骨头。”

“据屠将军所言,若能协助得魏人夺得安定,他日定对审通等人加官晋爵,千金加赏。”

“不过,即便你所言是真,可咱没证据,总不能无凭空口地说吧?”

“证据我有,前些日子审通想把过去和屠将军、魏人互通的书信烧掉,我呀,特意光着身子过来逗他。审通这厮只当我是饥渴难耐,便和我云雨了一番,完事后睡得像猪一样,于是我偷偷地将其中几封书信藏了起来。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已是日暮时份,因为晚上与屠将军等人有约,于是匆匆忙忙地烧信,并没留意其中有诈。”

“……,我的好妹妹,你也太,太可怕了。”

“哼!我可怕?我冒着生命危险做这事还不是为了能和你长相厮守!”

“好好好,别生气。”鲍二边笑边安慰常氏。

“这要是让哈术赤知道,审通是跳到黄河里也洗不清,不过这可是忤逆大罪,要说出去连你也要被株连呢。”

“放心,外面那狐狸精一直想要做大的,审通总想以无子为由对我下休书,只是我比那几个狐狸精聪明,把他家的酒馆米铺打理得好好的,所以一时半会他还舍不得休我。只要我手上的生意做差赔本,他自然堂而皇之写下休书,如此我跟他就没关系了。”

“既如此,何不直接用这招让审通写下休书,这样我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娶你了么?”

“你傻啊你,审通这人你还不了解,就算他休了我也容不得别人跟我好,尤其是你,要是让他知道你娶了我,不明里暗里把你弄死才怪。”

“……,不愧是我的好妹妹,果然细心。”

主意既定,常氏便按计划行事,她故意降价卖酒贩米,也不跟货查帐,几个月下来酒馆和米铺便赔得一塌糊涂,审通果然乘机写下休书,只把房子留给常氏,酒馆和米铺全部收回。

鲍二见计划第一步已经成功,便寻了个机会找上哈术赤,把审通的几封的书信交与他。

哈术赤读后脸色大变,原来魏将拓拨昭与屠孟威约好,在临近新年时向南门发动攻击,屠孟威率领旗下的汉军借行军操练之机攻往南门,同时审通、沐义、童发让手下的家丁打手在城内各处放火制造混乱。

书信的内容很快就送到大将军刘觉的面前,刘觉先是面无表情地读了一遍,然后张口那血盘大口哈哈大笑,既然屠孟威等人的计划暴露,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得多了。

刘觉并没有惊动众人,当晚便秘密召集刘哈拨儿、哈术赤等少数亲信至太守府议事。

第二天,当审通、沐义和童发三人如往常般回营牢时,马上就被等候多时的甲兵逮捕,被捆成棕子的三人还懵懵懂懂不知发生了何事。

与此同时,哈术赤和几位匈奴骑将兵分几路,突袭了审通三人位于安定城各处的“行宫”、庄园,别看他们平日豢养了众多打手爪牙,可都是欺善怕恶的种。

一看到全副武装的匈奴骑兵杀到,马上被吓得如鸟兽散,只可怜家里那些男女老少被杀的杀、抓的抓,不少大院被士兵们抢掠一空后付之一炬,大火一直烧到晚上,如同长城的烽火一般,一时之间半个安定城陷于混乱与恐怖之中。

和那三个头脑简单的刽子不同,屠孟威也算是沙场老将,当他手下的探子报告各城门突然增派军力,刘觉本营的军队有异动时,屠孟威便知大事不妙,马上命人通知魏军安插在城中的细作,让拓拔昭提前起事。

“报!屠孟威将军称近日身患重疾,不能前来本营听令!”

“什么?早不病晚不病,这个时候患病?!”

刘觉本想对屠孟威也如法炮制,来个擒贼先擒王,谁知对方竟有此一着,因担心北门方面的安危,刘觉只好当机立断,命刘哈拨儿带领五千精锐虎骑攻往北门大营,想趁屠孟威组织反击前将其歼灭。

就在哈术赤等人在安定城内行动时,刘哈拨儿那几千全身披挂黑革铠甲的猛虎也如风卷残云般往北袭去,马蹄所到之处烟尘滚滚,街道上的人们吓得四处乱窜。

等刘哈拨儿赶到时,北门早就人声鼓噪、旗帜飘扬,战斗早就开始了,屠孟威手上只有区区两千兵马,自知无法应付刘觉的围剿,于是企图攻破北门出逃。

无奈人算不如天算,驻守北门的一千多匈奴兵也并非省油的灯,双方战了近一个时辰竟不分胜败,当刘哈拨儿大军杀到时屠孟威便知大势去矣。

身穿赭红色皮革铠的刘哈拨儿扯着缰绳,勒住胯下战马,对着阵前大声喊话。

“姓屠的!天王(赫连勃勃)一直待尔不薄,为何做出这等猪狗不如的事来?!”

“你们吃香喝辣,我们只能吃麸子;每次攻城你们分金称银,我们却连铜板都没有,此等优待屠某真是感激不尽呢!”

“早知你们这些汉人都靠不住,难怪大将军一直都劝天王不要重用汉人!”

“尔等胡人蛮性不改,除了打杀吃喝啥都不会,以往符家或姚家都重用汉人,而你们却视汉人如犬彘,国内早就人心离异,现在半个关中已入魏人之手,尔等好日子也不长了!”刘哈拨儿大怒,马上举起令旗,几百名硬弓手排成队列急匆匆地集合在蛮牌兵的后方,随着嗖嗖几声响,箭矢一齐飞向对方,伤痛的惊马左冲右撞,不停地喷着鼻子。

屠孟威见阵前大乱,跃身上了马鞍,扯住马嚼子,指挥将士重整队形。

刘哈拨儿见敌阵一乱马上下令前队进攻,自己也提起长枪跟着一起冲锋,不消半会屠军就被杀得七零八落,刘哈拨儿冲到阵中时看到正在高声指挥的屠孟威。

于是取下背部的劲弩,对准目标射将过去,只听得一阵异样的呼啸声,屠孟威的脑门便被一支铁箭穿将过去,整个人像一只大沙袋般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尽管屠军见主帅已死,但都深知此时落入匈奴人手中只有死路一条,所以仍旧奋力拼杀,两千多人全数战死,竟无一人投降。

另一方面,雍州的魏军主帅拓拔昭收到细作的报告后便知事态不妙,当他仓促地率领大军赶至安定地界时发现刘觉亲率的鹰骑早早就在南门布好了阵,既然对方早有准备,估计屠孟威此时已经凶多吉少,只好收兵退返雍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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